亲亲,我的宝贝
谈雁雁想笑又想哭,最终忍不住放声痛哭,眼泪和鼻涕瞬时淌了崔韦钊的胸口,崔韦钊像哄Oscar一样轻轻地拍着谈雁雁的背,“轻一点儿……Oscar就在……隔壁。”
“不许你学我!”谈雁雁不依不饶,笑颜却在眼泪中绽开。
“还有点儿时间,可以睡一会儿。”吻吻谈雁雁的额头。
“可是我不想睡,怕醒来就只是一个梦。”谈雁雁掰着手指。
“雁雁,当初走是因为妈妈吗?”话音落便觉得怀中的人变得僵硬。
良久,谈雁雁才仰起头,“不全是,只是恰好提了醒。”崔韦钊的下巴泛出青色的胡茬,谈雁雁任性地摸了,心里松了一口气,毕竟是堵了这么多年。
“提醒什么。”手掌下是凝玉琼脂。
“你从来都没有告诉我家里的背景,伯母恰好告诉了我不知道的。”声音露出丝丝苦涩。
“家庭就是父母所在的地方,除此之外,她不会成为我的任何负担,既然和你在一起,我总是考虑过的。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多想。”
“谁能明确地说家庭与自己无关,或许到我现在这样举目无亲才会真正脱了干系。”
“雁雁,我不知道爸爸妈妈都已经走了,如果那时候知道你是回去办理那些事情,我怎么可能放手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。”崔韦钊想到这点心就忍不住抽得疼,他那时太年轻,太狂傲,怎么就没注意谈雁雁反常的表现。
谈雁雁语带哀伤,“你都知道了。”
“是王伦勤偶然一次提到的。你就那么不信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,让自己受苦。每次想到这些,我就会后怕,如果你和别人生活在一起,如果我也放弃了等待,世界上会又多出几个不幸福的人。”似乎被自己的假想吓到,崔韦钊双手揽紧谈雁雁,“雁雁,妈妈的做法我理解,你不恨她,我的确是欣慰的,从她的角度是有理由规划我的人生,但是无论怎样,你要明白,我的梦想再美,没有你在身边,都是苍白的,我们还有Oscar,尽管你把他带的那么好,你也要给我机会。”
崔韦钊就那样盯着谈雁雁,谈雁雁居然在他的眼里读出了害怕,他那么个自信的人,什么时候会有害怕,仿佛就是天之骄子,睥睨天下。这样的害怕却让谈雁雁动容,她不是个以折磨人为乐的女王,即使三十岁,心里依然装了王子公主的童话,尽管经历挫折,却依然是玫瑰的色调不曾有半分褪色。
“我从来没有放弃对你的信心,那么艰难的时候是对过去的回忆和对Oscar的成长让自己挺过来的。没想到会再见到你,当初被我视为陌生之地而心生恐怖的地方,如今自己也活得怡然自乐。”说到最后,谈雁雁带着泪花笑了,“如今说出来,心里好受很多,你放心,在Oscar的心里他的爹地是个堪比超人的大英雄,他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。”
崔韦钊搂着谈雁雁,“那我们今天和Oscar说出真相吧。”看谈雁雁犹豫,“我们这样总不好向孩子解释吧,我不希望自己像个偷情的情夫半夜来天亮走,吻你一下也得躲着人。”
谈雁雁想想崔韦钊说得对,她不想在儿子面前有这样的形象,随便和一个男人上床,点了点头,听着崔韦钊像怨妇,不禁嗔道,“你究竟是为儿子着想,还是为你自己争取福利?”
“我的福利难道不是你的?”崔韦钊料到谈雁雁要打自己,胳膊箍住娇媚的身体,“累了,睡吧,福利十年发一次,典型的剥削阶级。”
谈雁雁又怎么舍得真打,手抚摸了崔韦钊光滑的身体,心里浮现许许多多的念头。头顶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,他的确是累了,这一晚的崔韦钊犹如大力神附体,而她也如挣脱桎梏的女妖,那样的过山车坐了一次又一次,环抱住崔韦钊的腰,呼吸着让人安心的气息,神思渐渐疲软。
谈雁雁睁眼顺手摸了旁边的闹钟,待看清时间脑中警铃大作,已是上午九点多,想想昨天发生的事情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早晨和往常不一样,崔韦钊,这个名字让她心生温柔,转头看却是空空的枕头,心里着慌,以为是个梦,忽地坐起来,感受到微微的寒意,低头看未着丝缕的身体心又落回去,是真的,甜滋滋地重新躺下,裹了被子深深地嗅着那个人的气味。
门被推开,崔韦钊走了进来,看谈雁雁慵懒地靠在床上,忍不住给一个深刻的早安吻。谈雁雁闻到好闻的竹盐味道,看崔韦钊浅白色家居服穿得清俊超逸,红了脸,偏了头,“我还没刷牙。”
“我又不嫌。”崔韦钊低沉的笑声让谈雁雁羞赧,“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在家里,可巧我穿了正好,是不是算好了我要来。”
那是谈雁雁前些日子买东西时看到的一套衣服,白色的圆领针织衫,,鬼使神差地就买了,没想到真实的效果比想象的还好,“我要穿衣服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“要不要帮忙?”崔韦钊绝对诚恳,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四肢惫懒,何况谈雁雁。好心的提示却换来一记无影脚。
抓了挣扎的双手,崔韦钊面色正经,“雁雁,要跟你说一件事情。”
崔韦钊严峻的脸色让谈雁雁停止扭动。